《流浪地球》电影中的航空飞船
《流浪地球》电影中的人物形象
《疯狂的外星人》电影剧照
“如果说《疯狂的外星人》是技艺纯熟的手艺人在庙会里表演好戏,得心应手;那么《流浪地球》是闭关修炼的大侠终于出山建功,惊动世人。”清华大学中文系助理教授贾立元说,“两大贺岁科幻大片一正一谐,新年双星闪耀,让我这样的科幻迷感到很振奋。”
美国查普曼大学道奇电影学院研究生、资深科幻迷李忠泽认为,国内电影制作团队缺乏高超的视效技术基因、国内观众缺乏科幻片观影的传统,可能是国产科幻片停滞多年的原因。在他看来,《流浪地球》的出现,才算真正给科幻迷们交出了第一份满意的答卷。
为什么说国产科幻电影的成功是水到渠成
截至2月18日,《流浪地球》在国内取得亿元票房,在北美澳新,它也创下了近年来华语电影海外开画的最高票房纪录。2月5日至10日,《流浪地球》北美澳新票房达263万美元。它的成功给了国产硬核科幻电影市场强大的
年轻人崛起是硬核科幻市场的希望?
修新羽表示,相对于“硬核”科幻,现在更提倡的是“核心”科幻的概念,即全部内容应当尊重科幻的某个核心设定并围绕此展开,而不是仅靠一些名词和数据堆积。理科生出身的李忠泽也认为“科学理论是科幻想象的基础,而科幻想象也为理论的发展提供了很多展望,二者是相互成就的”。
硬核科幻文学的蓬勃发展给予了人们丰富的想象空间,但也给影视化呈现增加了难度。“硬科幻普遍场面非常宏大,对特技的要求非常高,里面涉及一个科学的设定以及对未来的想象,是比较难以转化成画面的。”姚海军认为,想要实现科幻作品的影视转化,不仅需要技术的支撑,还需要国内一些有勇气、敢于“吃螃蟹”的艺术家们去探索。他呼吁,应允许年轻人做更多的尝试,更自由地去想象和创作。
国产硬核科幻电影的蓬勃发展,离不开年轻创作者源源不断的供给,更植根于新一代观众日益增长的观影需求。“国民的科学素养发展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接受科幻作品,这很重要。”姚海军表示,“这跟我们的教育息息相关,高素质人群才能接受科幻这种文学艺术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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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新冠疫情也许会给您的科幻创作提供超级灵感。”不久前,作家达世新给科幻小说家刘慈欣发去这样一条短
,他意识到人类遭遇的这场突如其来的挑战,为科幻小说提供了很大的下笔空间。
在人们印象中,科幻作家是一群描绘未来的人:无论是漫游未来的小灵通,还是遨游海底的铁皮船,科幻之笔早就“到达”了几十年后的世界,但要描绘当下正在发生的事,科幻做得到吗?
科技发展会“抹杀”一部分科幻创意
在《三体》第三部出版至今的10年间,刘慈欣没有新的长篇问世,他给出的解释是,每天都有新技术诞生,每天都有新创意产生,借助互联网的力量,这些新技术和新创意很快就能被成千上万的人知道,作为一个力求“一鸣惊人”的科幻作家,想要推出令人震撼的作品,越来越难了。
“科技发展固然会促进科幻创作,同时也会‘抹杀’一部分科幻创意。”上海交通大学讲席教授江晓原说。上个世纪的科学家经常在主流科学期刊上讨论如何向“火星人”发射信号,或是想象太阳上的“居民”是如何生活的。更早的时候,天文学家开普勒曾在《梦》一文中饶有兴致地幻想了一种身材庞大、成长迅速但生命周期短暂的“月亮居民”,但随着人们对月亮的了解越来越多,这样的幻想消失了。
在清华大学教授刘兵看来,科学的本质是追求可验证、可重复的真理,但某些事物恰恰是因为得到了验证,便不具备想象的空间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新晋星云奖得主江波认为科幻某种程度上钻了科学的“空子”——当某一领域的科学研究还处于模棱两可的境地时,科幻作家不妨抓住机会奋笔疾书。
不过江晓原也认为,科幻的社会影响力并不逊于科学探索。在他看来,当下被广泛接受的“宇宙大爆炸”“黑洞”等理论其实都源自于科幻,或许它们永远无法被验证。
科幻的维度不止技术创想这一类
“最近出版的一些科幻作品,书中描写的未来前沿明显落后于现实世界中的实验室水平。”达世新说,比如脑机接口,借助动画、游戏等设定,一般作者刚抖出来一个包袱,见多识广的读者就已经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料了。
科幻想要繁荣,需要先拓展读者心中的科幻边界。在科幻作家韩松看来,科幻并不只有“预见未来”一条路可走,它既能带你去几亿年前的史前世界,也能带你去埃米(原子尺度单位,1埃米=1/10纳米)的微观世界,过去、现在、未来都可成为科幻小说描写的对象,没有科幻之笔抵达不了的地方。
科幻的“流量焦虑”或可求诸当下
科幻该去哪里寻求新的“流量”呢?刘兵表示,关键在于与读者共鸣。过去之所以星际探索、机器人之类的科幻作品能流行开来,主要是因为人们渴望提高工作效率,到达更远的地方;现在想要再出“爆款”,同样需要挖掘当下人们的内在需求。
在达世新看来,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或许给科幻小说提供了巨大的描写空间和创作背景,“这场席卷全球的公共卫生事件,符合科幻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未知危机,之后如何发展则要看不同作家的谋篇布局”。这让江晓原若有所思:“或许当学生习惯了在线课程之后,回教室上课就成了一个新问题。你看,一种构思这不就来了?”